第一次踏进顾家大门时,我手里攥着半块快要融化的奶糖。那是福利院张阿姨塞给我的,
说“去了新家,要乖,要讨喜”。玄关的水晶灯晃得我睁不开眼,
顾曼文穿着一身藕粉色旗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看见我时,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进来吧。”她的声音像冰镇过的矿泉水,清冽,却没什么温度。
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,穿着公主裙,头发上别着珍珠发卡,
看见我就从沙发上跳下来,跑到顾曼文身边,怯生生地拽着她的衣角:“妈妈,
这就是……姐姐吗?”“叫沈眠。”顾曼文摸了摸女孩的头发,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,
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柔柔要好好跟姐姐相处。”顾语柔,后来我才知道,
这个名字本该是我的。护士赵兰因为嫉妒我妈妈怀了顾家的孩子,
趁乱把刚出生的我换给了一个不能生育的远房亲戚,又把她自己的女儿抱进了顾家。
直到那对亲戚意外去世,福利院翻出我的出生证明,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骗局才被揭开。
可没人在乎这些。顾语柔在顾家待了十八年,会撒娇,会弹钢琴,
会在爸爸顾明远回家时递上拖鞋,会在哥哥顾言洲熬夜时端去温牛奶。而我,
只会在福利院的泥地里打滚,会因为抢一个馒头跟人打架,
连一句完整的“谢谢”都说得磕磕绊绊。顾言洲是在我来的第三天回家的。他比我大五岁,
刚考上重点大学硕士,是顾家的骄傲。我在楼梯口撞见他,手里端着的水杯没拿稳,
水洒了他一裤腿。“对不起!”我吓得往后缩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低头看了看湿掉的裤脚,
又抬眼看我,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,没什么情绪:“下次小心点。”说完就绕过我上了楼,
自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。那天晚上,顾语柔故意把牛奶打翻在我床上,
哭着对顾明远说:“爸爸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姐姐会不会生气啊?
”顾明远摸了摸她的头:“没事,让佣人换床单就好。沈眠,你别往心里去,柔柔年纪小,
不懂事。”我看着自己刚从福利院带回来的、唯一一件没破洞的衣服泡在牛奶里,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原来“不懂事”是可以被原谅的,只要犯错的人不是我。
我试着学顾语柔的样子讨好他们。顾明远喜欢喝茶,我就趁他不在家,偷偷学着泡茶。
第一次端给他时,茶水洒了满桌,他皱着眉让佣人收拾,说“不用你做这些”。
后来我看见顾语柔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他,他笑着接过,说“还是柔柔贴心”。
顾曼文喜欢插花,我在花园里掐了几朵月季,笨拙地**花瓶,她看见却让佣人扔掉,
说“野花开得乱七八糟,看着心烦”。可顾语柔从网上学了插花教程,
插了一瓶歪歪扭扭的满天星,她却拍着她的背说“有天赋”。
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顾言洲身上。他是哥哥,血缘上的哥哥,总该对我不一样吧?
他写作业时,我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,想跟他说说话,他却把书往旁边挪了挪,
意思是让我远点。他打篮球回来,我递上毛巾,他看都没看,接过了顾语柔递来的冰镇饮料。
最过分的是那次期中考试,我考了全班第三,拿着成绩单回家,想让他们高兴高兴。
顾语柔考了第二十名,趴在顾明远怀里哭:“爸爸,我对不起你,我太笨了。
”顾明远安慰她:“没事,下次努力就好。”转头看见我的成绩单,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
“嗯,知道了。”那天晚上,顾语柔趁爸妈不在,把我的成绩单撕得粉碎,扔进垃圾桶。
“沈眠,你以为考得好就能抢走我的东西吗?”她笑得得意,“爸妈喜欢的是我,
言洲哥喜欢的也是我,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。”我攥紧拳头,指甲嵌进肉里,
血印藏在掌心里。我没打她,也没骂她,只是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等着。
”从那天起,我不再讨好任何人。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,坐在角落吃饭,
对顾语柔的挑衅视而不见。他们以为我被磨平了棱角,以为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,
却不知道,有什么东西正在我心里悄悄发芽,带着毒,带着刺。我开始留意顾言洲。
他有洁癖,衬衫每天都要换,袖口必须扣到最紧。他不喜欢吃葱,每次家里做了带葱的菜,
他都会把碗里的葱挑出来。他晚上会失眠,常常在书房待到凌晨。这些细节,顾语柔不知道,
顾明远和顾曼文也不知道。只有我,像个偷窥者,一点一点收集着关于他的一切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顾家举办家宴,庆祝顾言洲拿了奖学金。来了很多亲戚,客厅里闹哄哄的,
顾语柔穿着漂亮的礼服,像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人群中,接受着所有人的夸赞。
顾言洲被几个叔叔围着喝酒,他不太会拒绝,一杯接一杯地喝,脸色渐渐泛红。
我端着一杯果汁,坐在角落的沙发上,静静地看着他。他偶尔会看向我这边,眼神依旧冷淡,
但我能看出他眼底的疲惫和不耐烦。宴会进行到一半,顾言洲说去楼上休息,我跟了上去。
他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,我推开门时,他正靠在床头,闭着眼睛,眉头紧锁。听见动静,
他睁开眼,看见是我,皱了皱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我给你倒了杯蜂蜜水。
”我把水杯递给他,声音放得很轻。他没接,只是看着我:“谁让你来的?”“没人让我来。
”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“你喝多了,喝点蜂蜜水会舒服点。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
忽然说:“沈眠,你不用这样。”“怎样?”我故作不解地看着他。“讨好我,没用的。
”他的声音带着酒气,却依旧清醒,“爸妈喜欢语柔,我也……习惯了有她的日子。
你安安分分的,顾家不会亏待你。”“习惯?”我笑了,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仰视着他,
“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你习惯的一切都是假的,怎么办?”他愣住了,眼神有些迷茫。
酒精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,也让他卸下了部分防备。“顾言洲,”我故意叫他的名字,
而不是“哥哥”,“你真的觉得,顾语柔比我好吗?”他的喉结动了动,没说话。
我慢慢站起身,伸手,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。他的皮肤很烫,带着酒气的热度。他没有躲,
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复杂。“你醉了。”我收回手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
“好好休息吧。”我转身想走,手腕却被他攥住了。他的力气很大,攥得我生疼。
“沈眠……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,“别闹了,好不好?”我回过头,
看着他泛红的眼睛,忽然笑了。“好啊。”我说,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他的瞳孔猛地收缩,
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“你不敢?”我凑近他,呼吸扫过他的唇瓣,“还是说,
你其实也想?”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攥着我手腕的手松了松,又猛地攥紧。就在这时,
楼下传来顾语柔的声音:“言洲哥,你在吗?”顾言洲像是突然惊醒,猛地松开我的手,
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冰冷:“你走吧。”我看着他,笑了笑,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。关门前,
我看见他靠在床头,用手捂住了脸。那天之后,顾言洲看我的眼神变了。不再是单纯的冷淡,
多了些复杂,些微的躲闪,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。我知道,机会来了。
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面前。他看书时,我就在旁边画画,
画得都是他的侧脸;他练琴时,我就坐在钢琴边,安静地听着,偶尔在他弹错时,
轻声提醒;他晚上去书房时,我会泡一杯热牛奶送过去,放在他桌上,什么都不说就离开。
顾语柔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变化,开始变本加厉地针对我。她故意在顾言洲面前说我坏话,
说我偷了她的项链,说我在背后骂她。顾言洲一开始还会皱着眉听,
后来干脆直接打断她:“语柔,别说了,我相信沈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顾语柔愣住了,
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我站在不远处,看着她苍白的脸,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**。
真正的计划,在一个雨夜实施了。那天顾言洲去参加同学聚会,喝了很多酒。回来时,
外面下着大雨,他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。我穿着他的白衬衫,站在门口等他。衬衫很长,
几乎遮住了我的膝盖,领口有些松垮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他看见我时,明显愣了一下,
眼神有些恍惚。“你回来了。”我接过他手里的外套,声音很柔,“我给你放了热水,
你去洗个澡吧,别感冒了。”他没动,只是盯着我,眼神像要把我看穿。“怎么了?
”我故作紧张地低下头,手指绞着衬衫的衣角。他忽然伸手,捏住了我的下巴,
强迫我抬起头。他的眼神很暗,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危险的欲望。“沈眠,
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眼泪忽然涌了上来,
“我只是……想对你好一点。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?”我的眼泪像是烫到了他,
他猛地松开手,后退了一步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。“你是我妹妹……”“妹妹又怎么样?
”我往前一步,踮起脚,凑近他的耳边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顾言洲,你敢说,
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?”他的身体僵住了,呼吸变得粗重。我知道,他动摇了。
那天晚上,他没有去洗澡,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。我们在客厅里僵持了很久,最后,
他把我抱进了他的房间。第二天早上,我是被阳光晒醒的。身边的位置是空的,
床单有些凌乱,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暧昧的气息。我坐起身,
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顾言洲推门进来时,脸色苍白,
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。“沈眠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我们……”“我们怎么了?
”我故意装作迷茫的样子,拉了拉衬衫的领口,露出锁骨处故意掐出来的红痕,
“昨晚……发生什么了吗?我记不太清了……”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身体晃了晃,
像是站不稳。“对不起……沈眠,对不起……”他语无伦次地道歉,
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绝望,“我喝多了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“哥,你别这样。”我走下床,
走到他面前,伸手想去碰他的脸,却被他躲开了。“别碰我!
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沈眠,这件事……就当没发生过,好不好?
”“没发生过?”我笑了,眼泪却掉了下来,“哥,我们是兄妹啊……怎么能当作没发生过?
”他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击中了。他捂着脸,肩膀微微颤抖,
发出压抑的呜咽声。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一种扭曲的**。
顾言洲,这只是开始,你欠我的,顾家欠我的,我会一点一点,全部讨回来。从那天起,
顾言洲成了我的提线木偶。我让他去把顾语柔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扔掉,他犹豫了很久,
最终还是照做了。顾语柔发现裙子不见时,哭得惊天动地,
顾明远和顾曼文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到。顾言洲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一言不发。
我让他晚上陪我睡觉,他浑身僵硬,却不敢拒绝。我故意往他怀里钻,
感受着他加速的心跳和紧绷的身体,在黑暗里笑得无声。我让他在顾语柔面前对我好,
他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会在顾语柔刁难我时,站出来护着我。有一次,
顾语柔故意把汤洒在我身上,顾言洲想都没想,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,披在我身上,
然后冷冷地对顾语柔说:“够了,别太过分。”顾语柔愣住了,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。
顾明远和顾曼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但他们以为顾言洲只是出于哥哥的责任,没多想。
顾言洲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。他会在我生病时,
假千金哭晕真千金勾上哥哥疯批了顾言洲顾语柔顾明远小说阅读 假千金哭晕真千金勾上哥哥疯批了文本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